刘婷秀,是我的亲姐姐,毫无疑问,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,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。
母亲在我尚在懵懂无知的幼年时期,就决然地抛弃了我们,消失在了我们的生活中,只留给我一个模糊且遥远的背影。而那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,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。他整日酗酒,醉后便如失控的野兽,家里成了他肆意发泄怒火的战场,我和姐姐则常常在他的拳脚下瑟瑟发抖。
在我13岁那年,那个带给我们无尽痛苦的男人,因为一场惨烈的交通事故,结束了他荒唐的一生。我至今都清晰地记得在警察局里的那一幕,姐姐紧紧地牵着我的手,步伐坚定地去认领那具冰冷的尸体。那一年,姐姐仅仅16岁。
明明,她只比我大三岁,明明她自己也还只是个孩子,却在那一瞬间,仿佛披上了坚不可摧的铠甲,像是个无所不能的大人一样,有条不紊地处理着那个男人的后事。而我,像一只受惊的小鹿,只需要紧紧地牵着她的手,安静地站在她的身边,从她身上汲取那一点点温暖和勇气。
那年的夏天,酷热难耐,据说最高温度飙升到了令人难以忍受的40度。家里那台破旧的二手空调,是姐姐从临街倒闭的棋牌室里千辛万苦买来的,然后亲自将它安装在了我的卧室。
我任性地非要拉着她跟我一块睡,她总是带着宠溺的微笑推脱着,说怕挤着我睡不好。但又耐不住我软磨硬泡的撒娇,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,她还是拗不过我,乖乖地任由我拉着她,小心翼翼地挤在了我的小床上。
我们在床上嬉笑打闹,折腾了好一阵子。那台老旧的空调,制冷效果实在是差强人意,到最后两个人身上都热得像刚从蒸笼里出来似的,黏糊糊的。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水,我调皮地用自己的手指把她手心的汗轻轻擦下来,再一股脑地揩在自己的睡衣上,然后紧紧地抱住她,把脑袋深深地埋在了她的胸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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